“哥,头低点”彤彤踮起脚,一手拿纸巾,一边尽力往我脸上擦拭,我乖乖顺她意低下头,两人的距离因此拉近许多,近到可以看清她眼瞳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。
纸巾轻轻滑过两鬓处,彤彤昂起头,小嘴微微张开,神色专注地不让纸巾碎屑留下,乃至于连已被我久久注视都没能察觉到。
在这个离家不远的公交站里,四周挤满了或等车或躲雨的人们,而车站外面,暴雨还在肆虐横行着,暑气不曾因随之而来的狂风消减半分,靠站的公交车溅起雨水也让人群的埋怨声不时提高。喧嚣中,我仍然能听到彤彤平缓的呼气声。她还在仔细擦拭着,眼中似乎只有我脸上的雨水。
“扑通、扑通”分不清是谁的心愈跳愈强烈。
“哥……,你在听没?”彤彤似乎已经把我脸上的水渍擦完,此时已经换了一张纸巾在慢慢攀上我的脖子处,还没来得及劝阻就感到丝滑触感。
“别、彤彤,哈、哈哈哈…好痒,哈哈哈。”
快把把我的感动还回来!
刚好车来了,我立刻拉着彤彤上车,要不然兄长尊严可是会碎满一地。
时间倒回两小时前,午饭过后,我们按照原计划到家附近的购物中心买东西,并且按照早已熟稔地分工,我负责百货类,她负责可食商品的采购。这样的分工是因为如果颠倒过来,我会买一堆零食回来,而彤彤会买一堆洗洁精,根据历史经验这也是最优解。
当绕过卖饰品的区域时,我无意瞥过去,发现有一个眼熟的物件,顿时停下来。
一个红色发卡。
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发饰。它和我口袋里的那个是同一款——或许我的显得旧些,毕竟到我手上已经有一年的时间了。红色的塑料外壳,不大不小,夹子是有点晦暗的金属颜色,我不禁把它拿起来,莫名地觉得它和彤彤和相配。
“哥,要去结账…额、哥,你在干嘛?”不知什么时候彤彤推着购物车出现在我的身后,她一脸狐疑地看着我,然后问道。
“这个送给你怎么样?”还没来得及压下心里掠过的冲动,它已然化为言语说了出来,但立马就后悔了,毕竟打小我对女孩子的审美就一窍不通,而且这个东西也确实拿不出手。
“好,”谁知彤彤生怕我会反悔似的,马上把发卡抢了过去,两下就把它从包装袋里面拆出来,别到自己的发上,然后把我拉近身边,看着我,连续地问:“哥,好看吗?好不好看?”
极少可以看见彤彤这般快活,以至于我把责备她擅自打开包装的话咽了回去,也跟着笑道:“好看。”
幸亏收银员没有追究,好好把它付了,到了门口时才发现忽然下起雨了。虽然我们都带了伞,但是因为之间隔了一大袋东西,还是不可避免地淋湿了一点,于是在到了车站以后就出现开头的一幕。
虽然被彤彤唠叨了几句,还和我一起被挤到车厢角落,但是她的心情依然高昂,一路看着我笑,最后我都觉得有点渗人,祈祷师傅开快点。最终回到家,把袋子往桌子上一放,我就像死鱼一样,脑袋耷拉在靠背上,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。
眼前一黑,后面传来彤彤的笑骂声:“哥,快去洗澡,把湿衣服都换了,也不怕着凉。”
“嗯~”我把她抛过来的毛巾拿下,到露出双眼的程度,深深吸一口气,很是敷衍地回道。
“喵——”小五叫着到了我脚下,毛茸茸的一大团压在我脚掌上,忽而以此为踏板,整个猫身大字型撞上我的大腿,一人一猫就这样陷入名为沙发的温柔乡中再也出不来。
彤彤早已经预料到会有这一幕发生,不知什么时候过来,一手抓起小五后颈,一只手往我脖子上面敏感的地方轻轻拂过。
“喵呜——”
“哈哈哈、别、别别,我去洗澡,哈哈、妹妹我投降”
周末秦家便响起一如既往的人猫两重唱。
彤彤把头发扎起来,穿好了围裙,正打算做饭的样子。我很是不解地问:“彤彤,今天是我来做饭才对。”
“这是发卡的回礼。”彤彤把掉下的发丝绾回耳后,更加凸显发卡的位置,再次问道:“哥,真的好看对不对?”
我亲爱的妹妹,这已经是你第55次问这个问题了。
“好看,好看。”怕她还要继续问下去,我大力的点头,趁乱逃出彤彤魔爪的小五也乖乖坐到茶几上面,“喵——”地附和着我。
“真的!?”彤彤喜上眉梢回厨房,难得地把小五放到自己肩上,一边撸着它的白毛一边说道:“小五真乖,今晚给你吃牛肉猫粮。”
果然一人得道,猫也升天。小五在彤彤肩上,两眼发亮看着我,就差给我比个大拇指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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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如往常一样把发卡握在右掌心,静静躺在黑暗中。傍晚重新开始的雨已经慢了下来,稀疏雨声合着凉风,声声催人眠。
一年前我无意间得到的这个发卡,虽然醒来以后仍然只能记住梦的前面部分,但隐隐觉得在梦中还是有什么不一样。即便在醒来以后仍然是混沌的,但我相信在梦中我可以明晰些。
自三年前,我一直觉得自己必须寻找什么,很多时候它会与彤彤重合——这并不是一件好事。幸亏的是现在我还可以分清楚两者是不一样的,事情还没有到达不可挽回的地步,所以最优选项是去找寻,无论寻得与否——我确实需要一个过程让自己彻底死心,否则长此以往,兄妹的界限会愈来愈模糊,我和彤彤也只会万劫不复。
于是每次我都要尽力记住,如此急迫,如此难耐,似乎不这样就会忘却更多,也失去更多。
于是今晚我也在等待着梦的到来,依旧在追寻着。
这次很快就把昨晚的梦境补全,甚至连我的声音都已经恢复了,可具体的状况却是更加糟糕。我还是保持着绑在椅子的姿势仰倒在地上,只不过上面被一个温热的身躯压着,那人的指尖再次缘着心窝到了我的喉结处,当我以为它还是会回到下巴,她“嘻嘻”地哂笑几声,指尖忽然绕到脖子侧的某处轻轻挠了起来。
“嗯、嗯嗯……”本来被刺激到要笑出来,可是嘴唇已经被她衔住,只能咧开些嘴角,怪异的声音被捂在嘴边,加之她把我肺部的空气尽数掠夺完,我只能像一条上岸的鱼拼命地挣扎,大口大口摄入氧气。
“咯咯,哥,别急”她终于肯放开,却是更令人震惊的发言。
她好像说了什么,的确已经说了什么,“ge”的一声,就是这个字没错吧。即便我已经清清楚楚地听见,但由于过分惊吓,还不死心在赌近乎零的误会。
右眼处的布条因为我俩的动作被错开,刚好能让我看清眼前人。
房间没有开灯,只有走廊的灯光透过没关紧的门投进来,但是这样就足够了。彼此的唾液在空中练成细丝,在微光下闪烁出萎靡的光芒。而上面,熟悉的眉眼,熟悉的面容,房间里熟悉的陈设,都在嘲笑我自欺欺人。
“哥,”妹妹将上身与我稍稍拉开距离,像要给我展示自己的美一样,“彤彤好看不?好不好看?”
即便是极度震惊地情况下,我第一时间把眼合上,可是为时已晚,带着禁忌意味的胴体完完全全落入我的眼里。
黑暗中,彤彤重新俯到我身上,两人间只隔着一层轻薄的衣物,她靠近我右耳,再次一字一顿地问:
“哥,好不好看?”
语气是欣喜上扬,不带一丝禁忌的情感,即便我在不断提醒自己这只是梦中,但这句话与不久前她问我的话重合。
“哥,好看吗?好不好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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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哥,醒醒、快醒醒。”
“哥……”
“喵呜~”
感觉整个身体还在摇摇晃晃,隐约听见呼唤我的声音,可是眼皮却不听指挥,赖在眼球上罢工。
虽然和往常一样不知道梦见了什么,可这次后遗症特别严重,以至于身体在拒绝醒来,想要逃避。忽然,温凉柔腻的小手轻轻盖住额头,它揉开眉,细细画着眼睑、描出鼻子,慢慢到了嘴唇处。
“彤彤,早上好。”像受了什么刺激,我一下子就清醒过来,先她一步打招呼。
“哥,睡醒了,”彤彤虽然看上去与以往无异,但她一直没有直视我,而是低着头,小手像是遗忘掉一样还停留在我的上唇,以至于我每次说话都会触碰到她的手指。我连忙直起身子,想问她怎么回事。
“叮——咚”,什么东西从床上掉下地板,在地板上滚动到不远处,金属的声音在房间尤为响亮。
彤彤很自然离开床沿,弯下腰去捡那样东西,也勾起我的好奇心,直接探出脑袋。她往床底下的方向摸索几下,就把小手合拢起来,慢慢把握紧的右手递到我眼前,然后手指一根接着一根慢慢展开,掌心里面赫然是——
一个红色的发卡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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